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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最好的年華里閃身而過，本不打算留下一點腳印的。而我與身俱來的細膩，循著你那細弱柔絲的氣息，硬是默默地追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程。你是幸運的。也許這與你毫不相干。在我的這些開花又下雨的季節(jié)，一心等待著你。那時世界是小小的，眼神所能觸及到的也只有你的身體和影子。你知道嗎，那時的我是多么情愿做一只井底之蛙，如同困獸一般糾結(jié)掙扎在那些只用靠著墻壁瞥瞥窗外陽光，用0。35毫米的中性筆在紙上寫寫你的名字就能覺得無比滿足的時光里。那時的你不背各種款式的包包，也不背雙肩，書在你的手里拿著，姿態(tài)婉轉(zhuǎn)爾雅。你也不用手機和任何聊天工具，我們就如同生活在真正的象牙塔里，沒有任何虛擬的交往，全然面對面，說著笑著。我們從不談及到喜歡，悄悄說漏嘴就算對方?jīng)]發(fā)覺自己也會羞赧半天。我們會聊到的有狗狗和貓咪，有JJ和其他一些人，我會說到你的嘴角那顆痣是好吃的標志，你會反駁到我的長睫毛是偷的你的。

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就不認識了。你做了頭發(fā)，打了耳洞，眼睛永遠都看著手機的屏幕。剎那我又有錯覺，是不是我們真的就不認識呢。我也許還是寸頭，T恤上殘留著流汗過沒洗干凈的斑點。我不打扮，老老實實的中學生。我以為這只是我暫時不能接受罷了，于是我走進你，說道：“一起回家吧！”

我沒想過你會拒絕，所以當你說你不想和我一起走的時候我楞了好幾秒。接著一個打扮得很好看著很時髦的男生走過來，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你怕他誤會了，趕緊拉著他的手走了。

后來，是發(fā)生了一些事的。只是后來的我，你一直沒有注意過。興許都忘了吧。偶爾去了你的空間，有你們的照片，擁抱著。你笑得很好看。有時你的心情不好，直到有天深夜不知怎么回事你給我打電話，一直哭。正好窗外也下雨不停。我起身沖到你的宿舍樓下，問你怎么了。你只是哭，不說一句話。約摸一個小時后，你沙啞地說，他要分手……

我想，我應該幫助你。更也許吧，我是懷有自私的，我一直都喜歡著你。只是之后的事，讓我覺得我不過是在一個人靠著腦海里你的僅存的最初那些美好的影子在走過這十七八歲的隘口。我喜歡你，與你無關。之后幾天，他在教室門口等你。我看著你，你也看看我，面無表情，收拾了你的包，被他擁著走了。你沒有告訴過我任何什么，我也一直沒問。我知道，如果你想說，就算我不問，你也會說的。可惜，你讓我失望了。

就這樣過了有好幾個月吧。就要高考了。我云淡風輕地在宿舍翻著這些年的往事，暗自笑著。你給我打了電話，我問你有事嗎，你說，你懷孕了。

你的哭聲讓我沒有任何理由和決心去不管。他因為面子不敢?guī)闳プ鋈肆?，于是你找到了我。我是哭了的，開始眼淚只是決堤般地淌著。我答應你說，好，明天我陪你去做人流。晚上，我一個人喝了好多酒，我一直哭啊哭，有種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的感覺。我坐在大街上，聲音空蕩地回繞著“笨蛋啊笨蛋啊”。

我心里明了，對你，我已經(jīng)沒力氣再走下去了。

陪你做人流的那天，我沒有帶面具也沒有帶墨鏡，當你遮掩著臉走進手術(shù)室卻無力地出來時，看到你，我發(fā)誓心如刀割。你癱倒在我的懷里，面對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我把你抱緊，讓你哭。

這件事我們都只字未提。之后你說你們分手了，我開玩笑地問你是不是什么時候又會和好呢。你回答我說不會了，你不會再用身體去求別人了。你說你想和我在一起。我沒有說話，我點起了煙，然后笑著對你說，我們?nèi)フ沾箢^貼吧。

你知道為什么我不答應你嗎？不是因為你已經(jīng)臟了，而是我已經(jīng)累了。你已經(jīng)得到了一個男人最純潔最忠貞的最初的愛戀，但你一再地無視和傷害，已然不可能了。我已經(jīng)不能再那么勇敢而堅強地去愛了，愛得也不純粹了。我喜歡你，也愛你，但我喜歡的你愛的你只活在我的心里，我不敢把她放在現(xiàn)實中，我害怕一瞬間她就會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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