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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愛上了聾子,但她選擇了瘸子。
她知道只有瘸子的步伐會包容她、遷就她、呵護她、愛護她、關(guān)心她;所以她毫無顧忌的選擇了瘸子做她的眼睛,做她的心靈窗戶,做她的拐杖。
日子過得很平淡,像一幅素描地水墨畫洋溢著幸福,但墨也是一種黑色的顏料;他們的幸福也受到地世俗目光羨慕和嘲諷:
一個瘸子牽著瞎子的手不離不棄相濡以沫或他們滑稽地步調(diào)總在沖擊人們地視覺。
瞎子和瘸子他們知道自己成了別人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瘸子牽著瞎子的手更緊了,害怕把瞎子牽丟了迷路了。
當(dāng)有一天,瘸子得知某種偏方可以治療瞎子的眼疾時,他瞞著她在外尋找神醫(yī),可能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可憐這對鴛鴦命。
而世間得到或是給予往往需要付出,神醫(yī)治好了她的眼睛。
而這個時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又瘸又瞎殘疾人。
就在這一天他迎著夕陽拖著長長的影子一摸一瘸的離開了她。
當(dāng)她取下紗布時,晃眼的光線刺痛了朦朧地眼眸,她眼睛習(xí)慣性眨了一下,她要看一下對自己不離不棄地男人是什么模樣,但她看了屋內(nèi)除了自己沒有第二個人外,她著急了,開始叫他的名字:
一次、兩次、三次、…撕心裂肺叫喚沒有回答。
她哭了,泣不成聲,眼淚掉在桌面上碎了,她意識到桌面上有些刀劃的痕跡,她閉著眼睛用手去輕輕觸摸,這竟然是他刻上去盲文。
“你若安好,雪藏我又何妨?”
她感受到他無悔關(guān)懷和無助的悲傷,淚如雨下,痛苦地哭了,心靈的窗戶在受到暴風(fēng)驟雨般地沖擊,心門從此為這個男人上了鎖。
眼紅了,淚干了,滿臉淚痕,心還在潰跳。
她失去了他。
她靜靜地依偎在墻角,靜靜地想起了以前:
“他牽著她的手一瘸一拐地去神像面前起誓:生死不離棄,執(zhí)手此生路。”
“每次自己生病的時候總是他把熱水吹低了溫度才拿給自己吃藥。”
“每次自己發(fā)脾氣的時候總是他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自己,包容自己。”
“每次自己心情不舒暢的時候總是他有說不完笑話為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每次自己長發(fā)臟了亂了總是他為自己梳洗打扮,總忘不了夸一句:丫頭你的頭發(fā)好漂亮。”
“每次做飯時你都要問丫頭你要吃什么菜?這個菜的味道怎么樣?咸了還是辣了?”
“每次…”
多年后。
她成了商界赫赫人物,許多社會名流追求她,被她冷若冰霜地拒絕了,因此她被稱為“冰霜幽蘭”。然而那些社會名流意外地也想不到,她的心早就給了一個社會最低層又瞎又瘸的重度殘疾人。
商界的打拼和各種應(yīng)酬使她患上了嚴重地腎衰竭,需要換一個同血型的腎,否則生命將難以維持。而換同血型的腎猶如大海撈針,重金難買也無果。
她躺在重危病床上,看著藥瓶里的點滴出神的想著他:
“我還能想你多久?”
“我還能愛你多久?”
“我還能找你多久?”
“我還能活多久?”
“你讓我找得好苦啊!你為什么要躲著我,你要忘記我們的誓言嗎?生死不離棄,執(zhí)手此生路。”
難道我們不可以見最后一面嗎?你在那里?那里?淚水無奈地從她眼角滾落侵濕兩旁的青絲。
這個商場的女強人這時變成了內(nèi)心無助需要人疼的賢妻,是對自己心愛的人無助吶喊,但他始終不能聽見她的聲音。
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一個依衫襤褸又瘸又瞎的中年乞丐拿著一個褪了色地收音機,聽著沙啞不堪地喇叭播出有條不絮地都市新聞。
當(dāng)他聽到某某商界名人,因工作勞累不慎患上腎衰竭,急需向社會用重金購買一個同血型的腎替換時。他聽到她的名字心悸動的痛了;手顫抖了一下收音機掉在了地上,好像不知痛一樣繼續(xù)發(fā)出沙啞地聲音播報下一條新聞。
他心如刀絞,自言自語:“對不起,不是我要違背誓言離開你,這一切我都是為了你”
“你知道嗎?想當(dāng)初每次看見你面朝陽光普照地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多么想見到燦爛地陽光多彩地世界;那時,我就發(fā)誓,那怕用我地眼睛為你撐起整個世界見到光明也行。”
“你知道嗎?也許是我的誓言感動了上天。我遇到了神醫(yī)并求他為你治療眼睛,他答應(yīng)了,要求我發(fā)下血的毒誓:用我的眼睛換你的眼睛,治愈后不相見不相認形同陌生;一但違背誓言,我將慘死死在你面前,而你眼睛再次失去光明,還要你一生一世面對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地悲慘境地。”
“所以我選擇離開也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在這幾千個晝夜里,我每時每刻不在思念你;有時在夢里看見你也能讓我笑醒,可醒來地時候什么都沒有一切變成虛無,多么希望自己在夢中不要醒來與你廝守在一起。”
他心里悸動的痛,眼角淚珠滾動,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沒錯這是她的眼睛,她擁有他的光明,所以他們共同地血型。
他來到了醫(yī)院為為她獻了腎和足夠的血液,并要求院方為他保密;他知道她的手術(shù)非常成功,懸崖上的愛終于再次抉取。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吐了出來,他放心了。
他拖著疼痛身體悄然無聲地提前出了院。
這時已是寒東深月,刮著刺骨地寒風(fēng)灌進衣襟里讓人渾身發(fā)抖;飄著銅錢大下般地雪花,好像是送殯儀式地餞行。
為了她,他決定要離開這座城市。
他掌拿拐杖沿著僵硬踩不出足跡柏油路一摸一瘸一拐地走出這里。
他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走了多長地路。好不容易找到一間隨時都可能被寒風(fēng)刮倒地木制破屋;他畏縮在破門背后發(fā)抖,疲倦、傷痛、饑餓、寒冷圍繞著他,使得他嘴唇發(fā)紫面容發(fā)白。
他身體肌能愈來愈差,愈來愈冷,多么需要一團火包裹著他;慢慢地他眼神迷離惘然,他看見她了。
“那是他拉著她的手在佛像面前發(fā)誓見證的時候,她羞澀幸福地重復(fù)著他誓言地模樣:生死不離棄,執(zhí)手此生路。”
“那是她每次心情舒暢后地微笑臉上洋溢著幸福地模樣。”
“那是她每次吃完飯后嘴唇上總殘留著一粒飯,他輕輕地幫她擦拭,她嚼嘴地模樣。”
“那是…”
門外寒風(fēng)越刮越大,雪越積越厚,破屋吱吱作響。他已經(jīng)忘記了寒冷、傷痛、饑餓、疲倦。沉浸在回憶里一臉幸福地模樣。嘴里嗤嗤夢囈地說:“你若安好,雪藏我又何妨?”
咔嚓,破屋回應(yīng)了他的話,雪藏了他。
破屋倒塌了好幾天,太陽風(fēng)輕云淡地露出了,積雪也萎縮地融化了。
她通過商業(yè)金錢途徑,知道是他為她捐的腎;淚流滿面:“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躲避我,躲避我們的誓言,你這狠心的人,天底最狠心的人,嗚嗚嗚…”
這時她不再是商場女強人,而是一個小家碧玉癲癡自己男人地幽怨妻子。
“每次我想你的時候,只能拿出的衣服貼在胸前痛哭,你知道嗎?”
“每次是你生日地時候我就要回小屋等你,希望你能在那里出現(xiàn),你知道嗎?”
“每年我們結(jié)婚記念日時,我都在神廟面前求佛,希望你再次出現(xiàn),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我是你的女人,需要你的承諾,不離不棄;需要你的呵護、需要你的愛護。”
“你還記得嗎?你說過: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疼我,你都會疼我,愛我。難道你忘了嗎?”
“你知道嗎?我要的是你,是你,我不要什么社會財富和地位。”
“你知道嗎?我只在乎你,如果能和你在一起那怕只是朝夕我寧愿放棄生命啊。”
“為什么?為什么?…”
這時電視播報都市新聞:“在某區(qū)域房屋倒塌壓死一名中年男性殘疾人,經(jīng)工作人員查驗該男子剛切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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