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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東平原上有一個小村落,這個村落不靠高山?jīng)]有森林,也不近湖泊更加的不可能有海洋,它只有區(qū)區(qū)的100戶人家,它本身是有名字的叫“小趙莊”但是在地圖上和政府那里是沒有它的存在,政府把它合在了有3000戶人家的鄰村,所以它的官方名字是“別人”的。因為沒有任何資源所以它也非常的貧瘠。
清晨的日光從“棒子秸”堆上緩緩地升起,橘紅色的朦朧一團。秋風瑟瑟,樹葉都枯黃掉落一地,只剩干干的灰色樹杈,一排排像聊齋里干枯老怪的手。穿著起滿球的粗線毛衣的三大娘打開大門出來喂豬,凍的全身發(fā)抖,喂完豬剛要回去,秋大爺就溜達了過來,“他三大娘,這么早??!中午頭,金子家的結(jié)婚典禮,沒叫你早點過去幫忙?”“怎么沒叫,這不早早把豬喂了,等忙起來就顧不上家里的這一攤子了。”三大娘停住腳步,和秋大爺聊了起來,“誰說不是,雖說金子他爹咱們的老村長是做菜的能手,十里八村的有結(jié)婚的都請他去做菜,但是這次是他兒子結(jié)婚,這個當公公的不能再自個做了,所以我們買菜做菜的事也不少干。”秋大爺?shù)贡持竹W著背站著也是個不情愿,“還不是說吶,就是個二婚,看著比頭婚的場面還大,他家的大閨女聽說也是離婚了,在外面不回來也不知道找上來沒找上來。”三大娘把雙手插到衣袖里,這樣才感覺暖和多了。“咱不管那個,剛把咱干的事整個利索了就行了。”秋大爺邊說邊擺擺手走遠了。
10點多鐘,在村莊西頭麥場的寬闊處架起了一個大平臺,得一米多高,長有15米多,寬也有個6、7米,在這個小小的村落里顯得尤為的大。下面鋪著紅地毯,不是第一次用了上面有很多洗不掉的塵土,當然,原來也從沒洗過。后面也是豎起高高的擋板,中間貼著大大的喜字,四周掛的是紅紅的陳舊的綢緞大紅花。漸漸地,在臺子下面慢慢地聚集了很多的人,三三兩兩的一堆站在下面,有嗑瓜子的、有閑聊天的、還有四五個小孩滿場的來回跑鬧。這時已經(jīng)11點多了,日頭卻不足,還是那樣渾渾噩噩地,雖然發(fā)白卻似蒙著一層灰??上攵F霾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樣的村莊了。今天就是個重度霧霾天。
“嫂子,你什么時候來的?呵呵…。”人群中有個渾身滾圓,像個圓球的人,尤其是冬天穿上棉衣棉褲棉大衣更像是個狗熊。她的嗓門很尖很大,圓圓的臉上永遠掛著兩片高原紅,她就是芹子嬸子。她說的嫂子,就是我媽,我們家已經(jīng)搬出這個村子幾十年了,早早定居在了葛市,只在每年上墳和親戚家辦紅白喜事的時候回來。我媽這次不是為了村長家的事回來的,是來隔壁村苗頭莊看我大姨,大姨說有三年多沒見我媽了,想她讓她回來去她家玩兩天,今天是準備來小趙莊看看沒什么事就回去了,碰巧遇到辦喜事。“來了兩三天了,想著下午回去。”我媽現(xiàn)在是人群里唯一穿的比較體面、干凈的人,現(xiàn)在有好幾個人圍著她問東問西很是親切。“怎么不多待幾天,晚上去我家吃,我給殺只雞,再讓苗頭莊的飯店送菜。”里面的人還是芹子嬸子的嗓門高也最熱親。芹子嬸子在村里有個外號叫“傻黑瞎子”,就是說她又笨又傻。大家正聊地起勁的時候,四周鞭炮聲響起。
頓時天變的更加的灰朦朦,地上也瞬間飄滿紅紙屑,刺鼻的火藥殘留氣味也是很難聞,要很長時間才散。“請,新郎新娘……”梳著背頭,穿一身半灰不黑西服的司儀在臺上拿著話筒喊了一聲,臺下的人也漸漸安靜了下來看著,“在這金秋之季,新郎王金山和新娘李秀燕,迎來了他們大婚的大好日子……”司儀在臺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他慣用的一套說詞,只見有兩個人也走了上來,男的穿一身灰色帶暗條紋的新西服,雖然是新的,但也就是不足一千一套的那種,也不是時尚款,總之有農(nóng)村的氣息存在的。女的穿著白婚紗,是抹胸的款里面套著紅毛衣打底,微胖(和芹子嬸比)臉上涂著紅胭脂和嘴上的口紅,總覺得和芹子嬸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喝交杯酒和對拜的時候,司儀又說起了慣用的俏皮話,逗得臺下的人呵呵直樂。很多村民都對司儀贊不絕口,“這個司儀好,主持的真好,比某某村誰家請的好多了,那個司儀不好,不如這個,聽說這個司儀挺貴的,沒白花錢。”“對對對,不錯,不錯。”不知道怎么來形容好的村民隨聲附和…… 。如果站在人群的盡頭遠遠的看向臺上,我有時想象那個情景,就像是在夢境中看向一臺古時的大戲,臺上臺下都是表演者,群眾也就是群眾演員了。
跨入新世紀,農(nóng)村的經(jīng)濟在發(fā)展,產(chǎn)值和收入在大幅上升。而在這個小村莊人們的生活水平?jīng)]有多少的提升,但離婚率卻是直逼大城市,非常的高,100多戶人的村莊,25歲至40歲之內(nèi)的婚姻關(guān)系里,有一大半離婚或再婚的,一開始家里有離婚的孩子的老人還感到羞愧后來就都麻木了,有的急著給再找有的就連管也不管了。
新郎王金山,長得不算很出眾,但是也算是有特點的,單眼皮眼睛細而長,身材也算是中等不胖不瘦,身高175左右不高不矮。在小村莊里來說,算是長得可以。記得上小學的時候,王金山就是個花花公子,總是惹這個碰那個不是個老實的。不管是比他大的姐姐還有比他小的妹妹,他都招惹,過家家玩游戲就不能單獨和他在一會,不然就會被他親到或壓下就脫衣服。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們家就搬走了,但是直到初中之前的幾年,奶奶還活著的時候,放假過節(jié)還是要回老家的??傊?,見到他就是躲的遠遠的,有時間見他走過來心里都發(fā)顫。
新娘不認識,聽說是李灣村的,一年前也離過一次婚。長相很普通總之就是標準農(nóng)村人的長相。經(jīng)中間人的介紹和撮合兩個人相了一次親就訂婚了之后不到三個月就結(jié)婚了。這也是農(nóng)村標準的結(jié)婚不挑,離婚迅速。
天越發(fā)的陰沉,有些偏西的日頭像是被天狗食完又吐出來似的黯淡無光。臺上表演者的黑白劇幕也接近尾聲,飄渺聲也漸漸消散,人群正慢慢地隱去,只剩滿地的狼藉和颼颼的北風。
苗頭莊所在的位置是十里八村最好的位置了,靠一條3米多寬的柏油馬路,一些不是本村的人也來這里開超市、開飯店和修汽車。王金山就是遺傳他父親的手藝會做菜,所以在苗頭莊也租了一個沿街的房子開飯店。飯店不大,橫向是兩間房,外面能放4張桌子,里面的是2張。就是為了給過往的人提供飯菜,沒有單間和大桌子,看起來更像是快餐,每桌只能坐四個人。里面的那間是被隔斷隔開的再往里是一個很小的單間,放著一張床和一個小案幾房間就滿滿當當。那是平時不忙的時候自己暫時休息的地方。廚房在外間的另一面一個小門進去就是一間很小的廚房,里面也不干凈,墻和桌子都是黑色油漬。
王金山結(jié)完婚也沒有多在家里待幾天,就回到飯店里來了,他的手藝還算可以,雖然指著飯店掙不到大錢,但讓他做菜送菜的人家也不少不只是靠上門的食客。
等到我們兄弟姐妹幾個都長大了,回老家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了,到最后就是只在清明節(jié)回去一次。今年的中元節(jié)我突然很想回去看看,現(xiàn)在的家里只剩下三叔一家人了,三叔家里的堂弟堂妹也都出去打工了,其實家里只有三叔三嬸兩個人。我回去后,三叔三嬸都很高興,因為平時他們除了下地干活就沒多少的事做,孩子們也都不在家,所以我回去,他們總算是找到個說話的人。我在家住了兩天,可把三嬸高興壞了,我們平時回去也是拜祭完就走,每次叔嬸都挽留住幾天都說回去很忙有各種的工作要做。這次嬸子一提出來,我就說好,那就住兩天吧。
晚上的農(nóng)村院子里是能看星星的,城里有院子的房子也是能看但總是感覺像蒙著一層紗,模糊不堪。這兩個晚上都是吃過晚飯后,搬來小竹椅坐在院子中間,嬸子就開始給我講村里最近幾年發(fā)生的“家長里短”的大事。一個家族里的常明二叔家的兒媳不孝順了,和二嬸天天吵架,有一次打起來動了手,二老一生氣搬到鎮(zhèn)上去了,現(xiàn)在就是小兩口和一個孩子了。振齊大爺原來是干農(nóng)活的一把好手,現(xiàn)在老了,病了,五個兒子一群孫子沒有一個在床前照顧的。那誰看著吶?他瞎老太婆唄。“瞎了,怎么瞎的?”我問,也不是真瞎,可能還能看見點光,沒錢吃藥,就是天天熬玉米粥喝,別的他家也吃不上,農(nóng)村就是不缺玉米。還有誰家的孫子孫女結(jié)婚了又離婚了,也有帶著孩子嫁到村里來的。“孫子孫女”就是說的我們這一代人,只不過我們離開家的時候這些孩子都還很小現(xiàn)在也都成家立業(yè)了,只是婚姻更加的兒戲和工作的不穩(wěn)定。浮躁,社會浮躁,農(nóng)村的農(nóng)村人更加的浮躁。
你知道咱們老村長吧,就是金子他爸。嬸子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地低語,就是前兩年的事了,他和村西頭成水家的有一腿,應該有一年了,最后被成水撞見了。鬧的挺兇的,去村長家鬧和村長要錢,讓村長賠錢,好像是聽說給賠了一千,成水不愿意,但是村長死活也不多給了,也就那樣了。成水和他媳婦離婚了,后來過了半年家里的兩個孩子沒人看,就有復婚了。現(xiàn)在兩家“不犯話”(不枉來)。成水雖然年齡比我三叔小很多歲,但輩分高。我也是要叫叔的,他媳婦長得算是好的,比那些腰粗腿短皮膚差的女人來說,算是瘦的,臉也經(jīng)常的擦油抹粉也不顯的那么蒼老。我想到小時候的金山,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他從小就是那樣的人。
第三天上午,我和三叔三嬸告別,說要回去了。三嬸很是不舍,但是她也知道我們這些孩子都很忙每年能回來一兩次就不錯了。我開車出來村子后沒有急著走,而且開車到鎮(zhèn)上轉(zhuǎn)了一圈,雖然鎮(zhèn)上也建設了一些新的樓房和沿街商鋪,但總體上感覺變化不大,還是印象里的樣子,那時候覺得鎮(zhèn)就是個大城市什么新奇的東西都有,買書買好吃的哪怕買個綠皮青蛙都要騎一個多小時的自行車到鎮(zhèn)上來。那時候的鎮(zhèn)就是現(xiàn)在眼中的迪士尼游樂場,只有這里才能有我們的旋轉(zhuǎn)木馬。而現(xiàn)在的鎮(zhèn)就是一個破舊的老木箱,沒有讓人想打開的欲望。
離開鎮(zhèn)子,要穿過苗頭莊就是回去的路,苗頭莊比鎮(zhèn)來說,鎮(zhèn)子更“繁華”一些,這里的店鋪就是在馬路的兩側(cè),有2公里那么長。我放慢車速,緩緩地往前開,走到大概有一半的時候在右側(cè)有個飯店,上面發(fā)舊的招牌寫著“金隆飯莊”。門面不大,還有三個臺階就是入口,整個感覺就是有些臟舊。我停下車看了看時間,11點45分。
我下了車,走了進去,一個老伯迎了上來,“吃飯嗎?”他問,心想,這個女人太干凈了吧,現(xiàn)在是深秋,天比較冷,她穿著白色的毛衣,白色的薄羊絨外套,簡單的牛仔褲和白色運動鞋。這時,在里面一間坐著喝茶看手機的王金山也抬起了頭。他也感到意外,這個女人面嫩唇紅,應該有32、33歲但看長相和穿著像28、29歲的樣子。而且穿的這么干凈不像附近的人也不像小城市里的人。他盯著看了一會,突然覺得似曾相識,忙站起身,走了過來,“冉冉,是冉冉吧?”他既興奮又激動地說,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他當時的心情,應該是更加的驚訝。我剛剛要坐下,抬頭看了看他,笑了“是”。來,坐里面,外面人多,一會兒挺亂。“好。”我和他走進了里面一間,里面和外面是通著的,他讓我坐在了他喝茶的那桌,還有一張桌子是空著的。我隨便點了兩個菜,他這是有雇傭的廚師的,一些簡單的菜都會做。
他和我聊起了天,問我什么時候回來的,他知道是中元節(jié)剛剛過完所以就沒有問回來的原因,只是說怎么不見你?;貋?,就是回來也沒有見過面,因為不只是他,村里幾乎就沒有年輕人再在家種地了,都出去打工了。他說,“怎么不再多待幾天?”“不了,回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告訴他。他又問了問我弟弟、妹妹現(xiàn)在都在哪?在做什么?然后說要給我去炒兩個他的拿手菜,讓我先吃著。十分鐘后,他高興的端來了兩個菜,一個魚香肉絲,一個雞蛋絲羊肉丸子湯。都是普通的家常菜,看著色澤都還可以。我嘗了嘗,如果說是真正的大廚他是沒有辦法比的,但是對于鄉(xiāng)村來說,還是很適合家鄉(xiāng)人的口味,甜而不膩、酸辣可口。“好吃!”我沖他笑了笑,他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笑著喝起茶來。“那多吃點,不夠我再去給你做。”我低笑不語,慢慢的吃著。我本身就是冷清的性子,平時從不看陌生人一眼,就是相熟的人也是對方話題我附議。
他似乎是有些話要說的,和我聊起了家鄉(xiāng)的變化,村民的變化和氣候環(huán)境等等。最后聊的最多的還是小時候的事,說了很多我們小時候,我不知道的男生們的事情,去河里撈魚被水沖走,有伙伴掉井里,和鄰村小孩打群架,還有拿彈弓打鳥又相互打破頭,都是些調(diào)皮搗蛋的男生游戲,不過童年卻是很過癮,并且總覺得在農(nóng)村度過童年比在城市是精彩的多。他越說越開心,拿來了白酒要和我喝。“我吃過飯,要回去的,喝酒沒辦法開車了,下次吧。”我表現(xiàn)出回去要急著走的樣子。“少喝點沒事,這離家多近啊,不行就先休息一會再走不遲。中午睡一會兒,下午開車就不累了。再說,你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回來,這都十幾年沒見了吧,好不容易見一面,怎么也得喝幾杯。”“恩……那你給我少倒點吧。”我很為難又覺得盛情難卻。“好,好。來,先給你倒半杯。”他站起身高興的給我倒上酒,又給他自己倒?jié)M。“來,喝一個,好久不見。”兩個人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他又高興的把酒杯都倒?jié)M,我只當沒有看到。他繼續(xù)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并且越說越興奮,“你小的時候為什么不大愿意和我玩?有的時候總感覺只要是我走過來,你就躲開了。還有就是玩游戲也不愿意和我一隊的?”他看著我,疑惑的問。他可能以前并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今天見面了,回憶起當時的事情,想得到解答。我還是輕輕地笑了笑,“怎么會呢?我怎么不記的,應該沒有吧。那時候的小孩能有什么為什么。”我看著酒杯,慢慢地拿起來抿了一口。他很是不解,又沒有得到具體的答案,雖然疑惑但又無關(guān)緊要。我們繼續(xù)聊著,慢慢的時間也已經(jīng)過去了2個小時,外面本來有兩桌吃飯的人,現(xiàn)在也都已經(jīng)走了很大一會了。
我們喝的酒也下去了7、8兩,廚師和那個老伯也都沒事做就都回宿舍去了,下午5點多再回來上班。我用右手肘抵著頭,放在桌子上,感覺眼睛有點睜不開,眼色朦朧,一直低著頭。很快剩下的酒也要見底了,“沒事吧,喝的不多?。?rdquo;我感覺到一陣帶著酒味的熱氣向臉上撲來,王金山拉近了椅子靠近了我,幾乎是要貼了上來。一只手把我側(cè)著了臉推到他的面前。我掙了掙眼睛看了看他,他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只是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眼角有干紋,臉色有些發(fā)黑無光澤,因喝了酒有點范黑紅的光,但是眼球的顏色卻還是黑的,眼白的地方也沒有很多的紅血絲。這點和城市里的人不同,城市里的人的臉雖白而光滑,會保養(yǎng)而極少過早的出現(xiàn)皺紋,但眼球已經(jīng)不是純黑,滿眼也都布滿紅血絲。“其實,從小我就喜歡你,可你總是避開我,不給一點靠近的機會。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讓你害怕的,越想你卻越是沒有辦法接近你。”他的雙眼放著光芒,一只手附在了我的大腿上,來回撫摸,輕輕摩擦著。我心里輕笑,卻也沒有打斷他手上的動作。“小時候,我的膽子本來就不大,而且,一般都是女孩和女孩玩,男孩和男孩玩。所以不習慣男孩靠近。”我還是讓他看上去像頭有些暈,好似醉了的樣子。他靠的更加的近了“不是討厭我,我一直覺得你是打心底里煩我的,因為這個,我一直懊惱了很久。”“怎么會吶?沒有的事,只不過,覺得那時候你像是喜歡欺負女孩,我只是怕自己被你欺負罷了。”王金山笑了,嘴唇幾乎都要貼上我的耳垂,“我是故意的,其實我最想欺負的就是你,想看你求饒的樣子,呵呵,可惜,你一直不給我機會。”
我的耳朵感受到他距離有零點一毫米遠的嘴巴呼出的熱氣,麻麻的,像有螞蟻爬。他的手更加的肆無忌憚的在我的身上撫摸。一只手已經(jīng)伸到我的衣服里,開始摩擦我后背的皮膚。后背上的內(nèi)衣扣也已經(jīng)被他解開了,他的那里起了高聳的山丘。飯店的大門現(xiàn)在是開著的,隨時都有人走進來,里面還有一個被隔開的套間。他半抱半扶著我走了進去,里面只有一張床和小的柜子就滿滿當當?shù)牧?。床上也不算多干凈,床單用的也是舊的,上面疊放了一床被子。他坐在了床邊,讓我坐在了他的身上雙腿夾住他的腰。他開始瘋狂的吻我,他用稍稍微涼的舌頭抵住我的舌根,來來回回如蛇般不停穿梭。雙手也已經(jīng)伸進我的衣服里,在乳房上柔捏,撫摸,很快乳頭就高挺紅潤,酥麻的感覺遍布全身。他迫不及待的脫掉我和他的衣服,光滑的肌膚和泛著粉色光芒的乳頭,讓他無法自控,但他還是控制著即將爆發(fā)的火山,吻遍我的全身,隨即又迫不及待的進入那密林之中。無數(shù)次的來回抽動,輾轉(zhuǎn),碰撞,體內(nèi)分泌的蜜液不斷涌出。狹小的空間也是迅速的升溫,空氣中彌漫著腥甜的味道。一次過后,稍稍休息了片刻,又是第二次、第三次。天色漸漸臨近黃昏,屋子里也變得異?;璋担奶栍喙馔高^極小的窗戶照進來,光灑在一片凌亂的床上。窗簾就是一塊用舊了的布,像是永遠都不會被揭下來。我緩緩地坐起來穿上衣服,“現(xiàn)在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王金山猛然坐起來,摟著我的腰,“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可不能開車啊。”他急切的挽留我,不想讓我走。最后我終于答應住一晚,明天再走。我想再回叔嬸那里,他說,再回去你怎么和他們說,還是在這邊找個賓館住下吧。我想了想,答應了,他高興的出去找到一個小賓館讓我住了進去。這里連鎮(zhèn)都算不上,賓館非常的簡陋,好處里面還有一個電視,勉強能看。晚飯他給我送了點吃的就回去忙了。不到晚上10點,他就趕過來了,聽他說,平時都要忙到晚上11、12點才行。他現(xiàn)在無心顧店,急切的想見到我,想的不行。就這樣他進來后先沖個澡,就直接把我壓在床上,沒命的吻。我們的交流很少,幾乎都是用做的,整個晚上幾乎沒有停歇。
早上,他要去店里了,但還是不讓我走,要我再多留一天。就這樣一天又一天,我就直接住在這個破舊的小賓館里五天沒有出去。這里就像是一個密閉的盒子,聽不到任何客人入住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送熱水或是收拾客房的聲音,靜到像是鼴鼠巢穴。我只得打開電視,電視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信號還是怎樣,一直只能循環(huán)播放一部年代久遠的香港電影。里面的黑道大哥叼著牙簽邪惡的笑著開槍,不知是循環(huán)重復了5次、6次還是10次,大致也記不清了。我有時穿著內(nèi)衣有時全裸,除了洗臉和吃飯,就是躺在床上,屁股被壓的又扁又累,這時也會趴一會,然后再躺平看電視。從早上到中午他去店里忙的時間里,我就是和這個電視度過的。有時關(guān)上電視,靜到能聽到外面呼呼地風聲,這時覺得房間里也是濕潤的,有泥土和東西發(fā)霉混合的味道。我把手撫摸到密林上,里面是潮濕溫熱的甬道,現(xiàn)在正收縮顫抖,悸動釋放,如食人花一般饑渴的等待著獵物。手指進入后,立刻會被大量粘液完全包裹住,進出間有更多粘液溢出。下午王金山早早的回來了,我沒有穿衣服,全裸只在私密處搭了被單,他進來后無法抑制的沖進洗漱間5分鐘后出來爬上了床。我們不停的做,沒有間歇,不知疲憊。他不在的時候我除了吃飯、看電視,再無其他,很像是被囚禁的性奴,只不過,我是自愿的。我輕笑著想。
第六天的中午,王金山一直沒有送飯過來,時間過了兩點半,我注視著照見房間里的微弱光線,慢慢起身第一次走出賓館。剛剛走出來,手機鈴聲響了,我看了看是公司的特助打來的,“好,會議就定在明天上午10點。”我定好時間掛掉電話,眨了眨有些睜不開的眼睛,向王金山的飯店走去。進去的時候,還有兩桌客人,還是老伯在忙碌著,還多了一個身材健碩的女人,方臉濃眉,嘴巴也不小。她自然就是王金山的第二任老婆無疑了。我一走進來,王金山就看到了我,猛地從坐的凳子上站了起來。有些驚慌的和女人介紹我,“這是我們一個村的,現(xiàn)在在城里,不在村子里了。你怎么來了,是回老家看看吧?”他說的很急很快,他老婆還沒怎么反應過來,“恩”我還是輕輕地笑著。“奧…?”女人的反應有驚訝也有疑惑。“進來坐,進來坐。沒吃飯吧,一塊吃點吧。”她提高嗓門,像是要表現(xiàn)的極度熱情的招呼我。“不用了,給我一瓶水吧。”“來,來,來,坐這,老陳,去拿水。”還是里面的那張桌子,上面已經(jīng)擺了兩盤菜,還倒好了酒,“一塊喝點,老陳,把筷子也拿來。”我的兩只耳朵像是進入的真空狀態(tài),每個人說的話都隔著千重山巒般傳過來,聽見又不真切。我懷疑我不是醒著的狀態(tài)。有很多次,我在夢境中都能完全感覺到自己是在做夢,不好的夢我都可以直接改夢的情節(jié)。美的夢如果突然醒來,會再閉上眼睛,繼續(xù)夢境。面前的人,又像是在表演戲劇了,這個女人笑的非常夸張,和她的丈夫左敬一杯,右喝一杯,恩愛無比,眼神還時不時的飄了過來,帶著挑釁。我沒有抬頭,慢慢地喝完半瓶水,水很難喝,瓶子很軟感覺不到塑料的質(zhì)感,水是假的罐裝。我無心看鬧劇,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賓館,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了車。在車上坐了5分鐘,緩緩地開出大門。身后傳來嘈雜的叫喊和謾罵聲,那個女人直奔賓館的房間,可惜除了空房間什么也沒有。我不帶一絲痕跡的離開了,心里的悵然、解脫、空虛與痛苦各種情緒混合而來,想解脫又得不到解脫。
王金山的生活進入一種混亂,老婆鬧一鬧,索然無味就回去了。說是進入混亂,其實是歸于平常,又進入了平平淡淡的生活狀態(tài)。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半年過去,各種方式、方法、正面的側(cè)面的打聽我的消息。最終在年末將至,有了個具體的地址。這天他忐忑著、慌亂又有些激動的乘車來到了這個城市,找到了我工作的地址,他仰著頭看著這座超高的摩天大樓驚呆了,這是座超六星級寫字樓,嶄新的魔幻的,站在下面更加凸顯自己的渺小與局促。
突然,他看到一群人的出現(xiàn),中間的那一個,他一眼就認出了?冉冉。“董事長,北京與上海的分公司開幕式,只隔一天,時間上是不是有些緊張,北京的要不要讓周總替你,還是兩個地方的飛機票都給你訂上?”“都訂上吧,周總也讓他準備。”“好的。”有四五個穿黑色套裝的人圍繞著她,她是那樣的耀眼,黑色泛著光澤的毛絨領(lǐng)修身大衣襯著她的臉更加的白嫩柔美,臉上的冷漠又讓她無比高貴魅力無比。有三輛車開了過來,她上來中間那個加長的新款勞斯萊斯,其他的人也快速的鉆進前后兩輛高大的路虎里,前后不到五分鐘,三輛車絕塵而去,連塵土都沒留下。
王金山低下了頭,怕是讓別人看到,其實不可能有人注意到他。不是很新也不名貴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頭發(fā)也特意理了理,但是和新入職場的業(yè)務員也沒什么區(qū)別。
他緩緩的移動著步伐,就這樣想著、呆著一步步走向車站的方向。三個小時后,坐上來時的車又回到了本該屬于他的地方……
我又一次的在夢中驚醒,夢里的戲臺還在眼前一閃而過。那時的容顏是模糊不清的,人們的歡顏笑語又如隔世般飄忽遠去。夢里的人還是現(xiàn)實存在過的人,已然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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