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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就變了
我們每個人每天都會沿著相同的軌跡去生活,學生三點一線的上課,工人日復一日的上工,科學家孜孜不倦的探索,重復的路一次一次的走,擁擠的大街一次一次的重現(xiàn),絲毫感覺不到指間漏沙的痕跡,是一粒一粒,還是一撮一撮,生活就是這么奇妙,在時隔多年以后再回首,日積月累的光陰改變了一切,就像是原本平靜無波的小溪在日復一日的流淌中終究會最后一躍,過融入大海,或者飛濺到山石叢林中,直至蒸發(fā)不見。時間的新陳代謝,慢慢的將我們在不知不覺中改造成全然不同的自我,歲月如同水中月,鏡中花,可望不可即。正如博爾赫斯所寫:像水消失在水中。我們也會漸漸的湮滅在人群中,直至消失不見。
還記得,一年前,你找我?guī)兔?,說朋友出事了。我問什么事,你說,不方便說。越是遮掩越能引起好奇心。我又問道,什么事,你告訴我了。你水波不驚的說著,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最后,我沒有幫忙。或許是我們都變了。
一年后,你又找我?guī)兔?。我問什么事,但你沉默了好久,最后以不方便說而告終。你又說道,我沒有出什么事,我說,知道你沒有什么事,但我想知道誰出事了。你再次告訴了我。相同的事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不同的人身上再次上演。我說,其實我猜到了是什么,你說。你猜到了還要我再重復一遍。其實我只是不愿相信而已。你,依舊波瀾不驚,但這次,你又有什么資格去事不關(guān)己?我依舊不打算管。
相同的事再次上演,不顯得好笑么。
我不知道,歲月到了最后,能將我們每個人變成什么樣,或許到了最后,朋友不認識,親人不熟悉,就連自己都會感到陌生。在你說出的那一刻,瞬間覺得再多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你說,我說了你不要罵我。我說,我不罵你。你說了,那一刻,我只覺得再多的話都只會是廢話,風一吹,無影無形,無聲無息。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煙堆,簾幕無重數(shù)。近來,越來越覺得,再深的友情,再深的親情,都抵不過歲月淘沙般的流逝。仰望天空,看著天邊的飛鳥,成群結(jié)隊,是否,在飛翔的的一生中,也曾經(jīng)迷失?也曾經(jīng)改變?我知道,每個人,尤其是現(xiàn)在的我們,會因風、因雪、因雷、因電而做出不同的反應,從而慢慢的改變自己,那種年輕恣意慢慢蛻變?yōu)橐环N深沉內(nèi)斂,但是卻也變得放浪恣意又是經(jīng)歷了各種風月雷電?滄海桑田,世事易變,人亦如此。每次的接觸,都會產(chǎn)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詞不達意,就像感覺是一個新鮮的水果因受不了炎熱而發(fā)霉,散發(fā)出腐爛的氣息。有人說,人生就是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不斷的遇到,然后不斷的的錯過,在遇到與錯過之間完成我們的一生。但我還是希望,那些我遇到過的人,曾經(jīng)停留過的人,在錯過之后依舊能過得很好,能夠不忘初心,有始有終,完美告終,而不是在驀然回首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
我們每個人到了最后都會成為優(yōu)秀的拾荒者,在田野里,在深山中,在落日黃昏時,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里嘗試一一撿回那些曾經(jīng)被丟棄的東西,但是,即使優(yōu)秀而又資深,或許專業(yè),但沒有一位拾荒之人能成功的撿回,朝花夕拾,那時的花早已經(jīng)枯萎衰??;往事重提,但也失去了那份精彩與逸致。終究是徒勞。
我們都變了。
我希望今后的我們,能夠擁有大地的氣質(zhì):無限的廣大、寬垠,能夠承接蒼虹與驚雷,驟雨或疾雪,清風或霧霜,明晝與黑夜,不改初心,越走越遠,越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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