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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fēng)帶走了沁心的春,炎日的夏,為什么帶不走寒冬里我對你的思念————題記
人生旅途,與太多的人擦肩而過,匆匆一世,記不住所有人的模樣。卻有一人,會是這輩子也忘不了的“愛人”。在身邊,在遠方,還是那要遙不可及的回憶里。是出于一眼心生萌動的愛,或是出于日久萌發(fā)的情,亦或是,在最純真的年紀(jì)里度過最美好的“幸福”。
皓握著本子,淚水打濕眼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及傷心處。
皓愛上樾的時候只有五年級,他倆是朋友,也是同桌。與現(xiàn)在開放的校園略有不同,那還是一個視愛情為魔鬼的年代。你喜歡誰只能放心里,說出來就得接受大家的嘲笑??筛星槭遣环帜昙o(jì)的,第一眼,就因為這一眼h皓還是動心了。即使,那時的皓還不明白喜歡是什么。他好比一株剛出土的嫩芽,不知道自然的奧妙。但對他來說,所謂的喜歡,就是像同桌這樣,打打鬧鬧,大概就夠了吧。
樾是個美人胚子,玩得瘋又成績好。更重要的,她母親是班主任,從小夸獎與掌聲數(shù)不勝數(shù);而皓呢,屬于看一眼記不住第二眼的大眾生,能列出的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人老實。也就是這一點,才是他們同桌的橋梁。
那天皓知道同桌是樾的時候,是害怕的。眾所周知樾是個小公主,鬧脾氣時能跟男生干一架。可害怕的深處又有一絲微妙的期待,早在一年前第一次走進班里時就覺得樾特別,好像青春的小鹿第一次見到草原,再也止不住平靜的內(nèi)心……樾的媽媽希望女兒能幫皓作一些學(xué)習(xí)上的提高,就這樣,兩個人的故事開始了。
“今后咱倆是坐一起了,以后你要聽我的。我就叫你耗子,跟我的小倉鼠一樣,是我的手下”。這是樾對皓說的第一句話,也是皓多年后想來最覺得暖心的一句話。皓一直記得這句話。數(shù)學(xué)對皓來說像清朝的酷刑,雜亂無章的數(shù)字永遠也找不到規(guī)律,每次都不能及時的完成作業(yè)。樾大方,借自己的作業(yè)給他,這是兩人間的小秘密。作為答謝,午休時小賣鋪總有皓的身影。有時省下吃早點的錢,為她買上喜歡的零食。“耗子,我媽媽給我的肉太多了,你幫我吃點,不許給別人,不然你死定了”。午飯時,樾把自己的飯盒放到皓的面前,這是教師子女的優(yōu)待。皓受寵若驚,學(xué)校的菜早已不厭其煩,他夾起一塊小心的堆在滿是青菜的盤子里,“嘿嘿,我最后再吃”。“白癡,再給你一個”。如今的皓吃飯必點這道菜,卻吃不出那種肉的味道。
“耗子,我媽說你的字太差了,以后把你草稿本給我,我寫的字你都要給我寫一行,不寫你就死定了”。樾霸道的搶過他的本子。“少寫幾個,我下次保證寫好看,再給你買好吃的”。“不行,你想挨揍了?”樾放下筆,揮舞起自己的拳頭,又拿起筆寫起了每個字。“明天早上我要檢查,帶過來,不然你就死定了。”你就死定了是樾的口頭禪,她經(jīng)常會說這句話。皓不敢違背樾的意愿,只能靜下心來慢慢的寫。以后的學(xué)業(yè)生涯中,老師每每夸皓的字好看的時候,只有皓知道,這是對樾的無聲的承諾。
“樾姐,你看,下雪……”“白癡,別吵,寫作業(yè)呢。”樾打斷皓的下一句,又投入到應(yīng)用題的解法中,“哦。”皓覺得無趣,一個人趴在窗戶上看。“林皓,你不寫作業(yè)看什么呢,拿上書出去。”數(shù)學(xué)老師一眼看出皓的小動作。樾捂著嘴,望著走出門口的背影偷偷的笑了。“耗子,我要下去玩雪,你給我撐傘。”“樾姐,我罰抄的課文還沒寫完啊。”“回來再寫,我不管,不去你就死定了。”樾硬拉著皓下了樓。
“耗子,接招。”觸不及防間,樾團起雪球扔向皓。“不會躲嗎?白癡。”樾看著一頭“白發(fā)”的皓,忍不住笑了。“我躲了,誰給你撐傘哦?”“哪本故事會看的這句話?還挺好聽的”樾扔了手中的雪球。“開玩笑的”“你找打。”樾撿起雪球又扔了過去。
“耗子,天上掉下一張臉你要不要?”樾壞壞的看著皓,皓看出這是陰謀,搖了搖頭“不要”“哈哈,你果然不要臉”樾得意的哈哈大笑“那我還是要把”“你果然臉皮很厚”樾笑得更歡了。“樾姐你真賴皮”皓表現(xiàn)出一臉無辜的樣子。“乖,姐逗你玩的”樾像撫摸小狗一樣的摸著皓的頭。
“樾姐今天沒來嗎?”皓望著空蕩蕩的位置。“林皓,你幫樾樾把今天的作業(yè)放好,她病了,我給她帶回去”。班主任打破皓的思緒。“哦,好的。”皓撿好書,有條不紊的給樾收拾書包。
“一天不見,作業(yè)不會寫了吧,想我了沒?”隔天皓背著書包走進班里,熟悉的聲音讓皓一驚。"樾姐,你生病沒事吧?”“我有事你很開心沒人打你了?拿著,知道你作業(yè)肯定又沒寫完,別抄一樣。”皓撓了撓頭,笑了“真是個白癡。”下課時,樾湊近皓身邊“耗子,他們說你很怕鬼,真的嗎?”“誰說的,我是男生。”“你看這是啥,樾拿出一本書,那是一本鬼故事,封面的血腥早就嚇跑了皓。”還說自己是男生,膽小鬼”樾無奈的搖了搖頭。
語文課上,老師讓大家把自己的夢想寫出來。“老師,醫(yī)生,警察……”各式各樣的職位頻頻出現(xiàn)。“林皓,我想掙大錢”話落,引得全班哄堂大笑。“上課呢,安靜,“語文老師拍著講臺”尊重一下別人“皓難為情的低下頭”那么陳樾,你呢?”“我要上哈佛”樾堅定的回答“很好,你們要像陳樾學(xué)習(xí),像她那么優(yōu)秀的話,我就算睡覺也能笑醒。好了,繼續(xù)上課”。
“耗子,如果我走了,你會怎么樣”“什么,樾姐,你要去哪兒”。皓疑惑的看著樾。“說說而已,看看你反應(yīng)。”皓拿出尺子用手蹦了幾下。“什么意思?”樾很奇怪。“這是蹦?,這是尺子,意思是我會高興的一蹦三尺高,終于沒有人欺負我了。”“你又欠收拾了。”樾拎起皓的耳朵,但很快又放下了,繼續(xù)寫自己的作業(yè),皓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覺沒以前疼,又感覺今天的樾有些奇怪。
班主任這時走了進來“大家放下筆,我說幾件事。這學(xué)期快要結(jié)束了,因為今年是百年不遇的大雪,所以提前放假,期末考試放在下學(xué)期開學(xué),寒假在家好好復(fù)習(xí)。”歡呼聲緊接而起。“安靜,第二件,我為陳樾同學(xué)選了另一個學(xué)校,為了她更好的沖刺初中。這可能是你們最后的相處日子了。”臺下又開始議論紛紛。“樾姐真的要走了嗎?”皓想通了樾反常的原因。“好了,請陳樾同學(xué)上臺說幾句吧。”樾緩緩起身走上臺,清晰可見的的淚水掛在臉上,她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同學(xué)們,我真的舍不得你們,我希望最后的日子里我們還是每天都一樣開心。”擦去臉上的淚珠,樾還是那動人的笑容。“好了,上課。下面翻開書第58頁,趙州橋是……”
“樾姐,你真的要走了?”“是啊,你真的可以一蹦三尺高了?”樾白了皓一眼。“我那是……”皓默默的轉(zhuǎn)過頭,不經(jīng)意間少年的鼻子開始酸了,他強顏歡笑的轉(zhuǎn)過身“你在新的學(xué)校一定會很好,你這么厲害。”“嗯,我會的,耗子,我走了你的字不能不練。”“知道了,這樣下去我肯定是書法家。”“白癡。不練你就死定了。”
零八年南方的大雪,摧毀了這許多建筑,也徹底帶走了樾。新學(xué)期開始,皓的同桌來了另一位女生。皓偷偷的把桌子對換,因為這是樾的桌子,皓不想把它是別人的。“新學(xué)期開始了,老師在這里祝你們新年快樂,然后,開始準(zhǔn)備上學(xué)期的期末考。”還是熟悉的班級,還是嚴厲的老師,只不過,皓的身邊不再是樾,他拿起書本,投入到緊張的復(fù)習(xí)中。
十年后,二十二歲的皓寫下十二歲的故事,他抬起頭看著遠方,拿起筆,在樾留給他唯一念想的練字本上寫下兩句話“我其實想掙大錢,去完成你的夢想;我想說的是,如果你走了,我會傷心的”這是樾永遠不會知道的話。皓相信,樾真的在哈佛大學(xué),十二歲的他們就像沙灘上的兩顆砂子,誰也改變不了海浪會在哪天帶走哪一顆。這就是皓和樾的故事。那是屬于他們的純真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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