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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夏末秋初,微涼,出差在鄭州。
司機(jī)師傅將車??吭谛^(qū)的路邊,去取物品。等待之余,我搖開車窗,望向并不熟悉的街道。偶爾飄落的樹葉使本就安靜的清晨,越發(fā)的靜寞,晨間的鼾聲似在耳畔。是啊,這么早,都還沉浸在夢鄉(xiāng)里吧!心里想著,眼睛就越發(fā)的沒了精神。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頭……”突兀的歌聲粉碎了我的晨間小憩,勉強(qiáng)提起眼皮:不遠(yuǎn)處,一位年過六旬的大爺已然是陶醉在了自己的歌聲里。邊走邊唱。
噢,補(bǔ)充一點(diǎn),大爺是一邊倒著向后挪步一邊唱的。這可能是獨(dú)特的晨練方式吧,歲逐夕陽仍能有此情懷,真是讓人動容。然而動容才剛剛開始。
又一位老人,走路與她而言竟變成了一種跋涉。老人的半邊身子已經(jīng)不怎么聽使喚了,靠著另一邊身子的帶動艱難的向前挪動著,顯然是一場重病后留下的后遺癥。突然,老人在一個(gè)稍稍凸起的斜坡處停下了,低著頭,眉頭緊皺。或許是累了、或許是膽怯了、或許是……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頭……”在歌聲里,老人慢慢的抬起頭望向前方,當(dāng)四目相對的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她那面露難色的臉龐漸漸的舒展、舒展,最后竟舒展為一枚嬌艷的花朵。含羞綻放!老人害羞了,那悄然掠過的紅暈被歲月的紋理覆蓋了,那甜美動人的笑容被病后變形的臉頰破壞了,但是那一抹幸福的羞澀還是牢牢的牢牢的印在了老人的眉宇間。此刻,恍然,大爺?shù)莫?dú)特的晨練方式緣何而來。
這首歌,就是這首歌,
情竇初開時(shí),他為她唱起,
心生愛慕時(shí),他為她唱起
輾轉(zhuǎn)未眠時(shí),他為她唱起
傾吐心聲時(shí),他為她唱起
兩情相悅時(shí),他為她唱起
兒孫滿堂時(shí),他為她唱起
平淡歲月里,他為她唱起
而今,她步履蹣跚時(shí),他依然為她唱起。
一輩子能有多長,兩個(gè)人能有多愛??部廊松?,悠悠歲月里,只愿你是我的歌者,在我步履蹣跚時(shí),仍愿走在前方,為我引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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