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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筆,思緒萬千,被切割過的片段,如宇宙中環(huán)繞的星辰,環(huán)繞著一個中心,緩慢旋轉(zhuǎn)。每一片情緒都讓人深刻地回味,每一次剪影都使我靜靜地釋懷。我的宇宙里,最中心,最深處,最柔軟,最溫?zé)岬哪遣糠?,漸漸地輪廓出兩個模糊的身影,被光暈出的溫暖,很虔誠很神圣。我隨手抓起這些點(diǎn)滴,便再也放不下了。
一個年輕的母親,看著僅8歲的兒子即將第三次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心如刀絞。但她只能在顫栗的靈魂之中呼天搶地,硬生生地對我擠出一個笑容,故作輕松道:“媽在這等你。”
她眼光的余光似乎是瞄到了手術(shù)室內(nèi)的無影燈已經(jīng)開啟,手術(shù)臺上的醫(yī)用刀具閃爍著冷冽的寒光,一想到這些冰冷的器具將又一次在我溫?zé)岬纳眢w開腸破肚血淋淋的情景,淚水在眼眶打了好幾個轉(zhuǎn),眼皮一碰還是滾了下來,淚如雨下。
手術(shù)進(jìn)行中的紅燈終于熄滅,這道在母親的眼里象征是生死之間的鬼門關(guān)的大門被一點(diǎn)點(diǎn)的推開。她的眼里有著神定,有著期待,更多的害怕。她期待著的是我能出來,卻害怕我沒能安全地出來。矛盾的心里讓她不敢輕易走過去,她害怕自己無法承受。
兩個醫(yī)生和一個護(hù)士慢慢地把我推出來,她一動不動地看著病車。當(dāng)看到我的蒼白的臉龐時,她緩緩地站起了身,慢慢地走向病車。淚水集聚成了一條水鏈,成晶瑩狀地滑下了她的臉頰。
她的臉上有著漫長的等待過后,看到希望的光芒重新包裹全身的感動。終于,她的兒子沒有離開她,我沒有被死神帶走。
那是我過得最虛弱最蒼白的三個月。
天空總是陰霾得讓人感到絕望。每天就看著或粗或細(xì)的針頭在靜脈出進(jìn)進(jìn)出出。令我更不忍的是看著母親或溫柔或疼愛地哭著笑,笑著哭。那時候真覺得母親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演員,她想笑著安慰我,眼里卻噙著淚水;她哭著安慰我,卻強(qiáng)顏歡笑。我終于明白,有些笑容比哭更難看。我渾身的力氣用得最多的就是對母親擠出一個微弱的笑容。然后是盡力地感受母親不算光滑但厚實(shí)干燥手掌的撫摸,手掌上的溫?zé)岷褪滞笊贤煌坏拿}搏跳動,與我心跳的頻率一致。
夜晚頭顱上灼熱的痛感使我從本來就不安穩(wěn)的夢中醒來。側(cè)目,母親不在,窗臺外卻有抽泣著的呢喃,我支身張望,看到的是母親沒有說出口的愛,她雙膝跪地,十指緊扣,淚水在她睫毛上滾動,低喃道:“讓我替他承受這一切吧,哪怕只是分擔(dān)一部分,折壽亦可。”這般情景,比耶酥救世來得更虔誠。我再次躺下,佯寐,眼淚簌簌地掉下來,臉也漸漸酸痛到不能放上任何表情,只是不停地流淚,我發(fā)誓要盡快好起來。
終于如愿以償,我很快痊愈,而且越發(fā)高大挺拔,比父親要高上不少,只是,我知道在某些方面上,父親永遠(yuǎn)比我高。
那年我有幸于外邊登臺,人生第一次表演,十分緊張。正值寒冬,也不知是因?yàn)榕d奮還是因?yàn)楹?,我一直在顫抖。表現(xiàn)不算完美,但也湊合著越做越好。我沒讓父母來。看著他們,我想我會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因?yàn)槲疫€未準(zhǔn)備好完美的一面來讓父母察覺到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長大了。
晚會結(jié)束,父親似乎把時間掐得很準(zhǔn),打電話問我是否需要接我回家。我拒絕了,大家都說要好好去輕松一下。父親沒說什么,電話那頭頓了頓便掛了,輕輕的一聲嘆息。后來計劃改變,后續(xù)活動取消。大伙作鳥獸散。
我打車回家,剛好見著父親在家門掏出鑰匙,身上掛著照相機(jī)。我先是詫異,緊接著鼻子泛酸。他是看了我一夜啊。
“爸,你去看我演出了。”口語不容置疑。
父親握了握我的手想知我冷暖,卻分明比我的手冷了太多。
“表現(xiàn)不錯,漸漸地進(jìn)步起來了啊。”他故作輕松。
“你在哪里看我的?人群之中吧。”我想起黑壓壓的一大群人,父親不到一米七的身影被潮水般巨大的更多身影遮著,從縫隙中看著我,我卻無法察覺。沒等他開腔,我便接著說:“人那么多,你看得舒服嗎。天又冷,你怎么不告訴我好讓我給你安排個座位??!站著吹著兩個多小時,是會病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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