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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天使為什么會飛?因為愛?因為無私?因為溫暖?因為永恒?還是……這一望無垠的天,抬眼望去,藍的徹底,溫暖灑落滿身,我轉(zhuǎn)身,從指縫里隱約看到天使,張開晶瑩潔白的翅膀,向天空飛去,……
我出生那天,天氣寒冷,他才兩歲,聽外婆說把我抱在他身邊事他那小手就緊緊握住我,深怕我丟了一樣,他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咧嘴笑著看我迷糊睡著的樣子。外婆說他是疼愛我的,那小眼睛里滿是憐愛,而我全然不知這么一回事,安心的閉著眼睛睡在他的身邊………
我四歲了,他已經(jīng)六歲。農(nóng)村的地方比較晚入學,所以他牽著我在大街小巷耍玩,帶著我爬山,帶我摘野花,幫我別在頭上,漂漂亮亮的。而我屁顛屁顛的跟著他,跟著他大呼小叫,跟著他玩泥弄沙,然后兩個人渾身臟兮兮的,到家里,面對媽媽的責問,他就擋在我前面說:“是我?guī)妹萌サ?,是我貪?hellip;……”然后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媽媽“啪啪”揚手打著他的屁股……其實媽媽誤會了,是我硬要跟在他身后,軟磨硬兼的讓他帶我去爬山,抓魚,摘花的,但他卻對我說“噓!”然后憨笑著對我說“都不痛的”。
我七歲了,上了小學,而他也上學了。我每天都被他牽著手,被他小心的保護著:過馬路時,他總是在外邊;走小路時,他總把平坦的讓我走;雨天沒帶雨傘,他就帶著我披上他的外衣,然后跑回家,然后他全身濕噠噠,而我只是頭發(fā)濕了;夏天了,那一毛錢的冰棒,我總是吃的最多,他總是說“哥,不喜歡”……。這樣的上學小路,我跟他走了一遍又一遍,而我似乎一直這樣的心安理得,享受著他的關(guān)愛。
我上了四年級,我的成績也越來越好,而他似乎越來越糟糕。我開始討厭他,覺得他怎么不像其他同學的哥哥一樣聰明能干,在那樣的年紀,很能理解能干的意思,但我就是討厭他,覺得太丟我的臉,因為他總是考不及格,而同桌的哥哥總是考第一二名,所以我不再想跟他一起上學,他還是憨笑著,伸手想摸我的頭,我躲開了,他不自然的頓了頓,說“哥怕你一個人在路上被人欺負”我頭也不回,不準他在跟著我上學。那天放學后我就碰到了高年級的壞學生,他們攔住我不讓我回家,那是我心里好害怕,他突然就出現(xiàn)了,說“不準欺負我妹妹”然后就被挨了一拳,在慌亂中他拉著我往家的方向跑,但我心里涌現(xiàn)的不是感激,而是覺得他好沒用,居然不敢還手,所以我依舊不肯讓他跟著我上學。
我上六年級了,他已經(jīng)上了初中,不在于我上學,而我們之間的話也越來越少,他有時回家也不吭一聲,沉默,沉默,然后我考試失利了,那天他敲開房門輕聲地說“沒事,哥相信你。”我哇哇大哭,不是因為成績,而是因為他的話………
我初中了,家里的條件確實無力支付四個小孩的學習費用,而他剛好中考完畢。那天晚上,他走到爸的面前說“我想去打工,成績出來了再做其他打算”。老爸,猛吸了一口煙,答應(yīng)了。那天早上,他很早就把行李收拾好,我知道他一夜沒睡,因為他房門的燈一整晚都沒熄,然后他走到我跟前剛伸出的手又縮回去,笑笑對我說“哥走了,好好讀書”……車來了,他頭也不回,而他這一走就是一年。期間他的成績出來了,他考上了一所不錯的高中,電話那頭,他說“我不喜歡讀書,打工很好的,很自由,家里妹妹的學費也還沒著落”我無聲落淚了,他說謊,他比誰都喜歡讀書,比誰都勤奮。讀書時,他總是大清早就起床背誦,朗讀,回家里他又是第一個把作業(yè)完成,還認真復(fù)習預(yù)習,對于課外的資料他更是如饑似渴,但是他卻說他不喜歡讀書,喜歡自由。為了我他總是說謊……
接下來我初中畢業(yè),他已經(jīng)在外打工三年。三年的時間或許并不長久,但足以改變許多事情,唯一不變的仍是我的家庭和環(huán)境。他努力認真,所以偶然有一個機會然他去學習,他欣喜若狂,電話那頭,他急切地跟老爸商量著,全家都很高興,這時奶奶病了,而我的錄取通知書也來了。后來那通電話里,他說“我不去了,去哪里就沒自由,而且離家遠,我會想家”然后老爸爆跳如雷,坼責他,他說“我已經(jīng)拒絕老板了”……又一次因為我,所以他放棄了,放棄了屬于他的機會,因為我,他又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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