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求職記
分類: 短篇小說
短文詞典
編輯 : 大寶
發(fā)布 :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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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洪仲丘的案子十分火熱，曾激起社會公憤，軍方虐死是普遍的認(rèn)定，但為什么這樣操他呢？我覺得，可能和一個沒有出社會的新鮮人，缺少防人衛(wèi)己的意識有關(guān)，離營座談的大鳴大放，未嘗不是間接造成致死的原因吧。雖然，鄉(xiāng)愿是很不好的事，但是，生活是現(xiàn)實的，而現(xiàn)實常隱藏著陷阱也是事實，能給年輕人打打預(yù)防針，提個醒是必要的。所以，我想來寫一篇社會寫實的短篇小說，寫什么好呢？現(xiàn)在年輕人求職已是幾不可免的經(jīng)歷，就以這個做題裁吧。人在江湖走，各自風(fēng)浪各自擔(dān)，也只能自求多福啦。
根據(jù)統(tǒng)計6成2上班族曾遇求職陷阱，其中5成8會上當(dāng)，比例不可謂不高吧，大家前仆后繼，甚至為此賠上性命的也大有人在。無可奈何，只能提醒大家謹(jǐn)記求職五不：不繳費、不購買、不辦卡、不隨便簽約、證件不離身！務(wù)必切記！
(背景1980年,臺北市)
王小語家境小康，父親王健是中央政府法務(wù)部局級的主任，為人正直且樂于助人，因此交游廣闊，對小語這個家中么女更是寵愛有加。
小語雖然不能說是個驕縱的女孩，但是，從小就在家人的呵護(hù)下長大，已養(yǎng)成任性的脾氣，只要是她認(rèn)為對的或于他人無礙的范圍內(nèi)，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想干嘛干嘛的行事風(fēng)格。
小語的成長可說是蠻平順的，學(xué)業(yè)也差強人意，高中畢業(yè)只考上夜間大學(xué)，于是，她心想找個工作，可以減輕爸媽負(fù)擔(dān)，同時讓自己能早點接觸社會學(xué)習(xí)獨立。說起來，要幫小語找份工讀，對人脈豐厚的王健來說，真是一通電話就能搞定的事?？墒切≌Z壓根不作如是想，因為她覺得這是走后門、靠關(guān)系，不夠光采的事。因此，她決定靠自己的本事找工作。
和一般人一樣，她由報紙的求才啟事上找到機會，她看中了一格3×5公分的求才廣告，上面寫著＜第Ｘ百貨公司征職員，待優(yōu)免經(jīng)驗，6樓Ｂ室劉小姐洽＞，因為這家百貨公司人盡皆知，小語覺得去應(yīng)征當(dāng)職員應(yīng)該是很穩(wěn)當(dāng)?shù)氖虑椋谑撬蚰赣H打個招呼，單槍匹馬的就去了。
第Ｘ百貨公司是一棟高達(dá)十樓的辦公大樓，小語搭電梯上了6樓找到了Ｂ室，她往室內(nèi)一看，大約就六、七坪的狹長空間，擺著前后兩張辦公桌，前一張坐著男士，后一張則是位女士，室內(nèi)已經(jīng)有不少的應(yīng)征者在填資料，小語對那位男士表明應(yīng)征來意，于是男士拿了一張報名表給小語填，填完，他向小語說：「請先繳300元報名費。」
小語不疑有它，付了三百元，男士把報名表交給后面的女士，等了一陣子，女士叫小語過去說：「?的工作已經(jīng)確定錄取，請先繳300元服務(wù)費?！剐≌Z一聽很開心，二話不說給了300元，這時，女士給了小語一張卡，小語一看心涼了一截，原來這是一家工作介紹所，卡上面媒介的是光Ｘ貿(mào)易股份有限公司，職位是一般職員，還有公司地點是中Ｘ北路Ｘ巷Ｘ號3樓之7。
小語問：「不是第Ｘ百貨要征職員嗎？」女士說：「第Ｘ百貨的職缺已經(jīng)額滿，去這家公司也一樣是當(dāng)職員，待遇約有七千元，我已經(jīng)跟對方經(jīng)理接洽好了，?盡管去，立即可以上班?！?br/>事已至此，小語直覺對方既已接洽好，錢，恐怕已是要不回來了，不如就去試試吧！
小語按公司地址找去，在中Ｘ北路的巷子里，外觀就像普通住家的四樓公寓，小語上樓看見房門口還掛著＜光Ｘ貿(mào)易股份有限公司＞的小招牌，于是敲門進(jìn)入，門內(nèi)像間?敞套房，更夸張的是除了簡單的一套沙發(fā)，只有一張辦公桌，桌后坐著所謂的經(jīng)理，穿著西裝身裁矮瘦，桌前則站著兩名舉止生澀的少女，由他們的對話，顯然也是來應(yīng)征的。
經(jīng)理交待一些事打發(fā)少女走人后，把小語叫了過去，接過了介紹卡說：「很歡迎?加入本公司一起工作。」小語問道：「請問職員一般需要做些什么事情？我是第一次出來工作?！菇?jīng)理說：「不必?fù)?dān)心，通常是一些繕寫的工作和接聽電話之類，不會太困難，不過你必需準(zhǔn)備一些證件，首先是身份證正反復(fù)印件，以及一份店保?！拐f著，交給小語一份店保保證書。
「?把這兩樣?xùn)|西準(zhǔn)備好再來，就可以立即上班了。」小語滿臉疑惑地問：「是在這里上班嗎？」
經(jīng)理回答：「當(dāng)然不是，公司另外有辦公室，等?東西準(zhǔn)備好我就會帶?過去?！拐f完微笑望著小語，一付看?還有什么問題要問的樣子。于是小語說：「好吧，那我先回去準(zhǔn)備好再來，再見?！?br/>
回家后已接近中午，小語回去把找到職員工作的過程和母親說了一遍，母親說：「沒問題，你二伯父就開店，等你爸回來，你讓他幫?處理。」
開飯前父親回家用餐，在餐桌上小語把找到工作的事向父親說了一遍，還沒說到要店保，父親已經(jīng)氣急敗壞的說：「?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一個人跑去中Ｘ北路那種地方去應(yīng)征工作，算老天保佑，不過就600塊錢，錢丟了就算了，?沒把人丟了算好事，?不許再去！聽到?jīng)]有！那些都是介紹所騙人的把戲，專門詐取像?這種傻瓜的錢！」經(jīng)父親這么一點醒，小語人算是立即明白過來了。其實知道是介紹所的一瞬，她就有了上當(dāng)?shù)母杏X不是嗎？會硬著頭皮繼續(xù)去應(yīng)征，不就是因為不甘心那600元嗎？她是真的心疼那600元阿，丟到水里去啦，那幾乎花光她手邊的積蓄。但是她也明白父親說的沒錯，太多求職遇害的新聞瞬間浮上腦海，父親說的對，她沒把人給丟了已算是走運了。本來想逞能自己找工作，如今…真是令人懊惱阿。
「?想找工作我會幫?安排，?去張強叔叔的書店幫忙好了，我和張叔叔很熟，?去那我也好放心。」自己求職砸了鍋，看來也只好由父親拍板定案了。
小語很快就到張叔叔的書店去上班了，待遇馬虎，工作輕松，沒事的時候她可以看自己的書，小語算是蠻滿意。然而幾天之后，她心血來潮打開報紙廣告欄，第Ｘ百貨公司征職員的廣告居然還在，她的受騙感變得更加強烈，她的怒火瞬間點燃，因為她清楚知道第Ｘ百貨根本就沒有要征職員，這是一個幌子！這是一個誘餌！
那天求職的畫面出現(xiàn)在小語的腦海，那么多的求職者，一天下來會是多少人？那么多天下來，又將詐取多么龐大的金錢阿？那些求職者就已經(jīng)是沒工作的弱勢者，這些打著征才廣告的騙子，怎么忍得下心再往他們身上吸血呢？難道沒有辦法可以阻止他們？制裁他們嗎？
小語實在是看不下去，她知道第Ｘ百貨是屬于Ｘ中分局的轄區(qū)，于是她打電話過去，接聽的警員：「你好，這里是Ｘ中分局?！?br/>「警官你好，是這樣，最近中Ｘ時報上一直登第Ｘ百貨公司征職員，誘騙找工作的人上門，其實第Ｘ百貨根本沒有要招職員，是介紹所故意藏身第Ｘ百貨的6樓，想藉以蒙騙求職者的錢，希望你們能去查看一下，不要讓他們繼續(xù)再騙錢，那些找工作的人大都是窮人還要被騙錢真的很可憐?！?br/>「?說的情形也有人打電話來說過，?要不要過來備個案？」警察語氣還蠻客氣。
「我不方便過去，我打電話也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因為同情那些想找工作卻被騙錢的人，所以提供警方線索，請你們務(wù)必去查辦，好阻止那些人繼續(xù)坑人繼續(xù)騙錢?！?br/>「好吧，我們會去了解?！?br/>「那就麻煩你們，謝謝你喔，再見?！剐≌Z說完便掛掉電話，她相信警察去了解后，應(yīng)該會阻止這些騙錢的壞蛋。
然而事隔兩三天后小語偶一翻報紙，沒想到廣告依舊，之后一天還在，之后兩天仍在，小語再也按捺不住，她改撥110報案專線，接通后，小語把打電話報案的用意說明后，對方警員回答：「第Ｘ百貨公司屬于Ｘ中分局的轄區(qū)，?可以直接向分局報案?！?br/>于是小語說：「我向Ｘ中分局報過案，他們也答應(yīng)要去處理，但是根本就沒有去處理，好多天了，不實廣告依然在?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上當(dāng)！」
「是這樣嗎？那好吧，我先記錄起來，再來看怎么處理?！孤牭骄瘑T答應(yīng)處理，小語就道謝掛了電話。
小語這次已不像上次那么信任警方，因此110報案后，她每天翻報紙，一天、兩天、三天….小語失望了，廣告依然如故，但她似乎被激得鐵了心，決定卯起來干，她找來電話簿，查到臺北市保安大隊的電話，就撥了過去，當(dāng)小語報案完畢，對方警察說：「對不起，這不在我們承辦的業(yè)務(wù)范圍，?應(yīng)該向該轄區(qū)分局報案才對。」
小語一聽心中一把無名火起，立刻回答道：「我報案過啦，Ｘ中分局和110我都報了案，但他們都不去處理，任那些騙子打著第Ｘ百貨公司征才的廣告一直騙錢，你們叫保安大隊，不就該保市民安居樂業(yè)，該保市民不會受騙上當(dāng)才對嗎？你們不是人民保母嗎？不歸你們管，那你們應(yīng)該看看這該歸誰管，聯(lián)絡(luò)該管的去管不是嗎？這些是警察該做的事沒錯吧？」對方可能聽出小語的激動，于是趕忙應(yīng)承，會代為聯(lián)系處理。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當(dāng)小語再次翻看報紙廣告，她氣到差點吐血，因為這次第Ｘ百貨公司已不僅是征職員，還征繕寫員，報紙廣告也變得大了一些，可不是嗎？這么長時間騙到的錢一定不少，自然更舍得打廣告擴(kuò)大征才，好騙更多人上當(dāng)了！
既然打電話被警方當(dāng)成了耳邊風(fēng)，這次小語決定用寫的，于是她找來紙筆。
親愛的警官大人
首先感謝您百忙之中展讀此信，本人是一個剛考取夜間大學(xué)的學(xué)生，為了想減輕家庭負(fù)擔(dān)，于是在看到中Ｘ時報上的第Ｘ百貨公司征職員廣告后，便前去該百貨6樓B室應(yīng)征，卻在被收取報名費和服務(wù)費600元后才得知對方竟是職業(yè)介紹所，而第Ｘ百貨公司根本就沒有要征才，這種打著知名百貨公司征才，實際在騙取求職者的血汗錢，明顯是一種惡意詐欺的行為！就當(dāng)日本人所見同去應(yīng)征者就有非常多人，時至今日又是二十多天，騙人廣告始終?登，上當(dāng)受騙的人更不知累積了多少！試想，求職者已是沒有工作的窮人，還要讓這些騙子再吸血剝皮，何其忍心阿！
而更令本人痛心難過的是，當(dāng)本人向Ｘ中分局、110專線、和保安大隊報案，告知以上情形時，這些單位居然置若罔聞，任令這種詐騙惡行為所欲為！而該介紹所不但未曾因此收斂，反而更增大廣告版面，繼續(xù)打著第Ｘ百貨征才的幌子招搖撞騙。
對一個中學(xué)畢業(yè)初次踏入社會的年輕人，心中原本是充滿了熱情、理想和希望，但沒有想到的是，一入社會看見的竟是是欺詐、冷血和無情，心中的失望、痛心與憤慨真不是筆墨可以形容，懇請警官大人能體恤被騙者的痛苦，查辦上情，在此先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
Ｘ大夜校生 王小語敬上
一口氣寫完了陳情書該寄給誰呢？于是小語再次拿出電話簿，翻到警政機關(guān)一眼就看上了八號分機，于是她填上地址就把信寄給了八號分機收。
信寄出后，小語的勁也差不多耗盡，她心想，自己都做到這個分上應(yīng)該夠了，再不濟(jì)事她也沒輒啦，何況已屆開學(xué)日。開學(xué)后，學(xué)業(yè)工作兩頭忙，很快小語就把這事拋諸腦后了。
大約在開學(xué)半個多月后，有一天，有同學(xué)來叫小語：「王小語陳教官找?，要?馬上去教官室。」
小語到了教官室向陳教官報到，教官說：「剛才Ｘ中分局打電話來，說?告了一個人，要?明天上午11點去Ｘ中分局走一趟?！?br/>小語滿頭霧水的說：「怎會有這種事？我從來沒有告過任何人阿。」
教官說：「對方說的很?忙，如果?沒有告別人，也可能是誤會，不然，?明早去之前再打通電話，問清楚再去?！?br/>
第二天，小語先打了通電話去Ｘ中分局，對方警員說：「沒有錯，總之?來分局一趟就會弄明白了！」并交待小語11點務(wù)必到分局走一趟。
小語滿腦問號到了分局，見到了承辦警察，陪同的還有另一名警察和一名年輕男子，把小語帶入偵訊室分別坐定后，承辦警察坐小語隔壁桌，先做了介紹：「我姓胡，坐?對面的是周警官，坐我對面的陳先生是中Ｘ時報的記者，?今天在這說話要實在，不要亂說，?說的話明天就有可能會登在報紙上。」
小語覺得警員的說話語氣像在唬人，但她還是滿頭霧水，她望了那名記者一眼，對方一派輕松并沒有什么特別表示。這時胡警員打開卷宗，拿出了小語的信，問：「這是?寫的吧？」
小語看到信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說：「嗯，這封信是我寫的沒錯，但是我的用意是想提供警方線索，希望警方能去了解介紹所打著第Ｘ百貨公司征才來騙求職者的錢是否涉及違法，我的目的僅僅是提供線索，希望不要有人因此再受騙上當(dāng)，并沒有想要告任何人的意思。」
胡警員很不客氣的說：「白紙黑字，你這已是在控告介紹所詐欺，?問問記者看，在報上登廣告有多貴，小小一格就要好幾百塊，大家都把字句簡化來寫，這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剐≌Z望向記者，記者微笑著，對警察的話并沒有表示意見。
小語于是重申：「我剛才已說過，我只是基于同情有人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受騙上當(dāng)，所以提供線索請警方能去調(diào)查，實在沒有要控告什么人的意思?！?br/>胡警員的語氣變得更嚴(yán)厲：「?在信上明明白白寫對方詐欺，在法律上這已經(jīng)是一種控告的行為，還有，?覺得對方欺騙你，?有回去向?qū)Ψ桨彦X要回來嗎？」
小語很誠實的回答：「沒有，我想就算去要，對方一定也不可能還給我了?！?br/>胡警員聽后更是得理不饒人：「?沒有去要，?怎么知道對方不會給，如果?去要了對方不給，?再說人家詐欺也不遲，?像這樣誣賴人家，人家可以反過來告你誣告，?知不知道？」
小語一聽心就慌起來了，很著急的分辯：「我真的沒有想告任何人的意思。」
胡警員臉色愈來愈難看，語氣變得更加不客氣：「信在這里，就是?控告別人的證據(jù)，?現(xiàn)在等著對方老板來告你誣告吧！?等著被關(guān)，等著坐牢好了！」
小語原本已很心慌，聽到要坐牢嚇得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口中反復(fù)的還是那句：「我真的只是想提供線索….真的真的沒有要告人家的意思…」小語心中交雜的害怕委屈和無助的心情，說話的語氣已接近在哀求。
問話的過程，周警官始終雙手抱胸不發(fā)一語，記者也是一付旁觀看戲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對小語討?zhàn)埖恼Z氣，沒有人想給予同情，胡警員也沒理小語寫著筆錄之類的東西吧，空氣一時陷入了冷凝狀態(tài)。
就在小語流著淚被嚇得六神無主不知怎么辦的時候，她想到了父親，而想到父親就連帶想到父親的職務(wù)來，就這一刻，小語心情為之一振，心想，自己真是白癡了，居然還被嚇到哭出來！
小語把眼淚一擦，語氣180度大轉(zhuǎn)變。她聲高氣壯的嚷了起來：「我老實告訴你們吧！詐欺可不是我說的喔，是我爸爸說的，我爸是法務(wù)部ＸＸ局的主任，他會不懂什么是詐欺嗎？他說這是詐欺這個就是詐欺！你們?nèi)ジ嫠_告阿，有本事你們就把我爸關(guān)到牢里去好了！」她發(fā)覺說出父親的職稱，果然把大家嚇住了，尤其是胡警員臉上的氣焰明顯消失了，于是小語接著說：「我要打電話給我爸爸！」周警官對著桌上的電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語打回家的電話剛好是王健接到，小語難掩激動的叫嚷起來：「爸，我是小語，我在Ｘ中分局，你快來救我，他們硬說我誣告別人，要把我關(guān)到牢里去！」王健問小語是怎么回事，小語又叫起來：「你不要問那么多，我在Ｘ中分局，你趕快來救我就對了?！雇踅〈饝?yīng)后，小語掛上了電話。這之后小語就臭著一張臉坐在那，胡警員兩次問話小語就當(dāng)沒聽見。
沒一會兒，一個身裁矮瘦的中年男子滿身不自在的走進(jìn)了偵訊室，在周警官的指示下，男子就兩手握在肚子前，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墻邊面向著偵訊室等待，后來小語知道對方原來是介紹所老板。而同時間，周警官也指示中Ｘ時報的記者離開。
大約十多分鐘王健就趕到了分局，周警官趕忙出去把王健請進(jìn)偵訊室，小語看到王健后開心大叫：「爸！」王健看小語蠻好的，比較放下了心，于是隨口問了句：「?是闖了什么禍阿？」小語一付委屈的表情嚷道：「人家才沒有闖禍呢！」
周警官就近搬了一張椅子，請王健靠桌旁坐了下來，并向王健說明狀況，因為小語的一封信，上面交辦下來，并沒什么嚴(yán)重的事，并把小語的信遞給了王健。
小語看到父親看信時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她不知道是不是父親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但是她可以肯定父親一定沒有怪她的意思?，F(xiàn)在，她只希望父親趕快幫她把事情擺平，好早點帶她離開。雖然她很想父親能幫她出出氣，但也怕會把場面弄難堪，所以她索性木偶似的坐在那，就像個無聊的學(xué)生，什么都不想做，一心就只想著快點下課。
胡警員起身走向介紹所老板交待了幾句，于是老板往前向周警官和王健各敬了個禮，并彎腰很恭敬的把六百塊還給了小語。
王健和周警官閑聊一些機關(guān)人事之類的話題時，胡警員很快把筆錄做好，拿給王健過目，王健簡單看了看，就叫小語聽胡警員的指示，在每行每句上畫押，結(jié)案！
周警官隨后很禮貌的把王健和小語送出偵訊室，王健也很有風(fēng)度的和周警官和胡警員分別握了個手，就帶著小語離開。
王健牽著小語走出了分局的大門，小語靠向父親撒嬌的說：「有個厲害的爸爸真好，不然，今天說不定就被關(guān)到牢里去了?！?br/>王健說：「不至于，他們應(yīng)該也只是嚇嚇?而已?！?br/>「他們干嘛要嚇我？」小語反問
「因為?給他們找麻煩，而且還在信上指責(zé)Ｘ中分局，?說他們會不會想借機整?一下?！?br/>「但我說的是事實阿?！?br/>「事實也是一樣，被指責(zé)任誰心里都不會好過?！?br/>「我并不知道信會被送到Ｘ中分局，總之，還好有爸爸能罩著我。雖然六百元拿回來，但這真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早知道如此，我也不必費那么大的勁，真是白花工夫！爸，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很可笑阿？」小語想起父親看信時的表情。
「沒有，我很高興?這么有正義感，老爸以?為榮，?的信寫得非常好?！剐≌Z聽父親這么說，心里很是得意。
「以后?上下學(xué)要特別當(dāng)心，千萬不要落單，那個介紹所的背景我們并不了解，總之多注意自身安全就沒錯?！雇踅〔环判牡囟撔≌Z。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隨時注意自己的安全?！?br/>「那就好，我還沒吃中飯，帶?下小館吧？」
「好阿，吃哪一家呢？」
「徐州啥鍋好不好？」
「當(dāng)然好啦，我最喜歡吃他們的?菜盒了?！?br/>于是父女倆開開心心乘車吃飯去了。
后記：
這篇故事并不在貶損警察，相信絕大部份的警察都是非常辛勞、熱心服務(wù)的，甚至包含文中的兩位在內(nèi)，其實，社會往往是兼容并蓄，如果除惡務(wù)盡，那么警察恐怕都會感到疲于奔命。所以立足于社會，懷抱正向的能量之外，也可以多吸取他人的經(jīng)驗以增加自己的免疫力，使自己不致誤觸陷阱，誤入歧途。社會，就像一本書，不同的年紀(jì)會有不同體會，怎么描述它呢？真是欲辯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