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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到四十歲，看上去很年輕。也許是保養(yǎng)的好吧。白凈細(xì)嫩的肌膚，奕奕的神采，洋溢著青春的美麗。
這會兒，她正從大門口經(jīng)過。
看門的老楊和老李正在閑聊著什么，看到女人。目光剎那間匯聚了過去。
老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女人，悄悄地問老楊：“哎，老楊，今天她的胸好像比以前大啊。”
“假的”，老楊不加思索。
“假的？這東西也有假的？”老李疑惑地問老楊。
“這年頭什么東西沒有假的？連親爹親娘都有假的。”
“親娘有假的嗎？”老李調(diào)侃著。
“哈哈哈哈……”倆人下流的大笑。
老楊五十多了，腿腳不大好。和老李都是看門的。
說起老李，才四十多歲，其實不算老，只不過長得老成了些，矮矮的，瘦瘦的，再加上干了個看門的職業(yè)，于是，有那么一些人就開玩笑似的管他叫老李了。
“哎，老楊，你說是假的，這玩意兒真有假的？”
“戴上個大乳罩不就行了，你傻啊！以前的時候平平的，像個太平公主，今天突然就大了？不是假的是啥？說長也不能長得這么快??！”
“也是啊！以前好像沒有這么大，今天格外大，哈。”老李嘟囔著。
女人很快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女人是建筑隊上的會計，有家，有丈夫，有孩子。
老李是單身，四十多了，還沒對象，今年來建筑隊上看起了大門。
看門，不是什么榮耀的職業(yè)。傳統(tǒng)觀念：狗是看門的?？撮T狗嘛！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進(jìn)入了寒風(fēng)凜冽的冬天。
這天，老李正在火爐前烤火，女人推開門，站在門外：“小李，幫個忙吧，去給我推趟水去吧？”
女人的生音很溫和，很柔軟，像是在乞求。
“行啊。”老李不假思索的答應(yīng)。
自從工程停了，工地上的水也停了，用水還得去幾百米外的地方用小車推。
建筑的環(huán)境有時候就是很惡劣。
天很冷，西北風(fēng)呼呼地刮著，像個窮兇極惡的魔鬼，撕扯著老李的手，撕扯著老李的臉，撕扯著老李瑟瑟的身軀。
水推回來了，老李被凍得渾身哆嗦。
趕緊跑到屋里，守著爐子，還陽。
門又被推開了。還是她。
老李一陣發(fā)冷：該不會是還要推吧？
這次，女人沒有在門口站著，而是直接就進(jìn)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個紙箱子。
“給你這些雞蛋吃，我吃不了，放時間長了，再不吃就壞了。”
女人的聲音很溫暖，很柔美。
老李很驚詫，激動了，有種受寵若驚的樣子，聲音也有些顫抖：“咦，你看你”。
“吃就行，你看你的生活，天天饅頭咸菜，饅頭咸菜，那么節(jié)省干啥？該吃好點兒就吃好點兒，別那么吝嗇，掙錢來不吃，留著做啥？”
女人走了。
老李望著那些雞蛋，想哭！
——李泉清，2016.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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