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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哭?
小小的,細(xì)細(xì)的,像個乖巧的丫頭……
之前好像有淚水落到我臉上了,是她的嗎?
之前、之前、之前,我怎么了?我……要死了嗎?不對,我好像,還活著!
稍微伸了伸胳膊,能動!于是,不顧疲累和痛楚,我掙扎著想要睜開眼。
入目是微弱的燭光,入耳是丫鬟驚喜的輕呼,“小姐,小姐醒了!”
然后一個寬大的身影急匆匆趕到床沿,我定睛看去,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侯爺。”出口的聲音,暗啞難聽,就像呱呱亂叫的鴨子。
昌義侯老眼也有些紅,緊緊握住我的手,釋然地笑了笑,“丫頭,你總算醒了。”
丫鬟送來溫水,我急切地想要起身來喝,沒曾想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疼得我眼前一黑,差點又昏過去。昌義侯忙接過杯盞喂了我兩口,見我有些精神了,這才悠悠嘆道:“季陽不聽話,為何騎個馬,就不見了?”
“侯爺,是季陽疏忽了,給你們?nèi)橇诉@么多麻煩,季陽知錯。”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他。”昌義侯指指床尾,我看過去,不由呼吸一窒,那趴在床尾睡得無知無覺的,可不是馮晉么!
他、他在這里做什么,他都已經(jīng)……是有妻室的人了。我酸酸地想,沒好氣地輕哼了一聲,“憑什么?”
昌義侯笑了,看著我即將黏在一起的眼皮,摸摸我的頭,“丫頭,別胡思亂想了,先休息吧!大伯就在這里,安心睡吧!”
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度,我笑笑閉上眼睛,確實累了呢……
再次醒來,才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心臟猛地一跳,我不自在地別開眼去,“小侯爺。”
馮晉笑了,“父親說你醒過一次,可惜我睡的太沉,竟錯過了。”
我低頭,聲如蚊吶,“誰讓你睡得死……”
后頭傳來丫鬟的輕笑聲,“小姐,小侯爺可是衣不解帶地守了您好幾天,這才累壞的。”
馮晉幾不可察地紅了紅臉,不客氣地轟那些丫鬟出去了。
我終于正視他,發(fā)現(xiàn)他右臂上的繃帶,心中有些疼,“受傷了?”
“無妨。”他也有些無措,眼睛看著別處,卻磨蹭著不肯走。
從來不曾見過他這么狼狽的模樣,我心底有些開心:終于,不是我一個人尷尬無措了。
然后我想起了一個十分關(guān)鍵的問題:“我……怎么還活著?”
原來,馮晉在我失蹤后不久就一直派人追查我的蹤跡,在找到我之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是暗地里偷偷護衛(wèi),確保我性命無憂。后來,更是讓青蘿喬裝到我身邊以護周全。而那馬錢子,因為小福誓死追隨姬羽,原本就是假的。腹上的傷,因為女子力量不夠刺得不深,又救得及時,這才大難不死。
想起小福,我有些郁結(jié),氣她楚楚可憐,原來竟一直在騙我??墒?,她被那把長劍刺透胸膛,就那么倒在我面前的時候,心還是狠狠抽痛了一下:如果沒有家仇國恨,她本該是個多好的姑娘……但臨死前她怨恨不甘的雙眼,卻又那么叫人心驚、惶恐。想著,悲傷又涌上心頭,淚水溢出了眼眶。
驚覺有雙手正輕輕擦去頰畔的淚水,我回頭默默地看了馮晉一眼,無力地?fù)]開他的手,“你的冷漠,都去哪兒了?你走吧!將軍府上還有等你回去的人。”
馮晉苦笑兩聲,忽然拿出封信來,在我面前展開。我一看,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燙,那正是他寫給我的信,而我曾一直帶在身邊,“你……這是何意?”
“琨兒,這上面一共有四句話,你把每句的頭一個字連起來念念。”
我疑惑地看了看信,然后猛地瞪大了眼,“吾、心、儀、琨?”
“是??!虧你天天帶著,居然沒看出其中玄機?”
“我……”我竟一時語塞,看著他微微帶笑的臉,過去的兩年里他笑得次數(shù)都比這一天多吧!許久,我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都有,陳國美人了……我、我還能怎么想?”
“沒有陳國美人,也沒有忠武將軍。”
“你這是,什么意思?”
“救出你后,我引咎辭官,交出了兵權(quán),陳國美人也獻給了太子。琨兒,你不見了以后,我就再沒有踏進過將軍府。”馮晉悄悄握住我的手,似要把這多年來錯過的時光一并彌補,“你一定在怪我,為什么一直對你如此生分。對不起,因為我沒法把你當(dāng)成妹妹。最初的時候,我一直理不清這些紛亂的思緒,直到兩年前,我發(fā)現(xiàn)太子對你有意,當(dāng)時便懷著滿腔怒火赴任了。后來,駐守邊境的歲月中,我一直想起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子心之所倚……但是,太子狠絕,大王多疑,加之你的身份……為了你和父親,我不得不謹(jǐn)慎又謹(jǐn)慎,只能暫時冷著你。后來陳國獻女一事,我也始料未及,就在我還沒想好要怎么做的時候,你就失蹤了。”
“那,現(xiàn)在呢?你不忌憚我的身份了?”
“琨兒,我從來不曾忌憚過你的身份,只恨造化弄人,你偏生是宋國之后。如今,我棄了官銜爵位,再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我們。”
“可是,太子……”
“你放心,有大王在,你永遠(yuǎn)不可能入宮。”
有了他的保證,我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即另一件不快的往事又浮上心頭,“我還有話問你,當(dāng)初你對燕兒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燕兒?”馮晉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即“呵呵”一笑,“那些話都是我胡亂說的,只是為了打發(fā)她離開而已?。?rdquo;
“……”我無語,難道這一切都是我作繭自縛?
馮晉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的眸子忽然暗了暗,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我的手,“如今我身無長物,你還愿意……留在這兒,和我們在一起么?”
他握得好緊,我覺得手上微微有些疼,心里卻比任何時候都甜,“你知道,我原先可討厭叫你小侯爺了,可你偏要一口一個‘公主’地喚我。宋國的季陽公主,早在六年前就隨亡國而去了,如今我只是個孤單落魄的丫頭,你們……可愿意收留我?”
馮晉一愣,然后把我的手放到唇邊,“此生相隨,今后做你的影子,入你的夢,再不分離!”
我含淚微笑,只能微笑,因為動作大了,牽得傷口好疼?。?/p>
門外,昌義侯和隨侍的小廝正趴著門偷聽,許久,小廝摸摸腦袋,嘟囔道:“什么都聽不到,侯爺不如進去吧!”
昌義侯直起身子,笑呵呵地摸摸長須,“不進去了。我進宮負(fù)罪求旨,本以為私自動用軍隊必要惹惱大王,結(jié)果大王沒好意思削我的爵位,只是把一切權(quán)勢沒收,又在鄉(xiāng)下賜了百畝田地,把我踢出京城去當(dāng)個有名無實的閑官。這個結(jié)果晉兒估計不滿意,就不去觸他的霉頭了。”
“那、那小侯爺他們……”
“兒孫自有兒孫福,大王給的期限是一個月,等季陽能下地了再告訴他們。”言罷,昌義侯轉(zhuǎn)身離去。嗯,夏日的驕陽果真刺眼,不過,無妨!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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