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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夏天冗長又疲憊,空氣里彌漫著都是蒸發(fā)的眼淚,如果還有些值得紀念的理由,那便是余光。對于夕陽而言,余光是那個夏天里所有的喜悅。
什么時候喜歡上余光的,夕陽自己也忘了,也許是因為那兩首《釵頭鳳》,也許是夕陽問余光要電話號碼時,那一瞬間的怦然心動,或是更早時余光走進教室的那一剎那,那時夕陽還在和同座的女生說笑,余光突然出現(xiàn)便占據(jù)了夕陽的眼眸,她看著那個男生孤獨背影,內(nèi)心就有股強烈的預(yù)感以后會和這個人有不一樣的牽連。
在校園的每一次擦肩,每一次相視而笑是夕陽心里珍藏的小幸福。每個挑燈夜戰(zhàn)的夜晚,是坐在不遠處的他讓夕陽覺得這樣疲憊的日子原來是如此有意義。每一個夜晚,帶著期待的心情入眠,期待著早上走進教室能看到他的身影。每一個清晨,她是帶著怎樣的雀躍的心情去到教室,能看到他的每一個清晨讓夕陽的每一天都是信心滿滿,原來他們都在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原來他也在這里。這樣的幸福即使是很久以后,夕陽依然無法忘記。
每一次考試看到成績單,夕陽總是不自覺地先找他的名字,排名表上他們名字的距離,從五厘米慢慢縮小,越來越近,夕陽為每一次的前進而欣喜不已。有時看到他又落后,不管自己有多大的進步,夕陽依然無法開心起來。
離別的腳步越來越近,他們即將面臨著最后的考驗,這最緊張的時刻,最讓夕陽難過的不是那繁雜的復(fù)習試卷,而是以后再也不能在校園里看到他的身影,每一次偷偷看他的背影,每一次站在他身邊,她多么期望時間能夠定格。
高考結(jié)束,在等待的日子里,他們曾共同憧憬過未來,也曾一同回首過去,一同懷念那些奮斗的日子,沒有任何打擾,那時,世界仿佛就是他們兩個人的。
只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開始變得陌生。余光開始刻意疏遠她,她的短信,電話,一切一切……夕陽曾試圖去挽回一切,但仿佛都是徒勞。夕陽想起泡沫說過:愛上他,你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連夕陽也不得承認,愛上余光她變得越來越脆弱敏感。在余光面前她變得很低很低,她所有的驕傲張揚在余光面前消失無蹤。
余光去上大學(xué)的那天,夕陽一個人坐在他們常去的那個地方放聲大哭。那個九月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夕陽一個人的生日,一個人面對一切……“便縱有千種風情,亦是無人說。”即使是最快樂的時刻,夕陽依然無法縱情歡笑,只因為最重要的那個人不在身邊。
夕陽的學(xué)校在一個偏遠的郊區(qū),有一片片相連的甘蔗地,郁郁蔥蔥的香蕉林,一望無際的藍天。這確實是個適合學(xué)習的地方,夕陽想,帶著一份期待幾分忐忑,夕陽的大學(xué)生活就這樣拉開序幕。又認識了一些新朋友,夕陽努力讓自己適應(yīng)這大學(xué)里的一切,遠遠地關(guān)注著那個人的一切。偶爾能從老朋友那里聽到他的消息,偶爾能看到他更新的說說,看到他最新的相片,他的背影依舊孤獨。后來聽說余光身邊又有了新的陪伴,聽說他很幸福,可這一切都不再與夕陽有關(guān)。
夕陽去過余光的學(xué)校,她一個人走在余光每天走過的林蔭小道,想象著他每天是如何步履匆匆地經(jīng)過,那里的每一處似乎都是余光的氣息,似乎在那里停留多一秒鐘,她就能離余光更近一些。“曾想過如果我看過你看過的世界,走過你走過的路是不是就會離你近一點,可是只是徒勞。”
人生若只如初見又何須傷離別。不期而遇,無疾而終。那些層層剝落的年輪,那些深深淺淺的腳印,晨曦里那抹溫暖如煦的微笑,不曾揮手便已遠去。夕陽常想那時他們曾一起憧憬的未來,他們想要一起旅行的夢想,最終還是無法實現(xiàn)。忽然想起,有些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一恍神,一剎那,又已是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2012年春晚,夕陽聽著《因為愛情》,腦海里閃過那些曾讓她溫暖的零星片段,那間教室,那個位置,那個身影,那片開得熱烈的三角梅,那條潺潺流動的小溪,那張日漸模糊的面孔……此時,歌曲已唱到了結(jié)尾“有時會常常忘了我依然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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